强撑着把女儿带回家,我几乎是刚进家门的下一秒就昏死了过去。
再醒来,已经到了第三天。
陌生但又汹涌澎湃的力量充斥着我的身体——在绝境下,我竟然成功再次觉醒,成了稀有的S级兽人。
兽形也从体型较小的豹猫变成了庞大的西伯利亚虎。
但即使二次觉醒,也没能消散我心中的悲痛半分。
我失魂落魄地看着安安冰冷的身体,心里仍然不敢相信——我的安安真的死了。
从呱呱坠地到成功觉醒成兽人,都是我独自一手带大的女儿,一直和我相依为命的女儿,我善良纯真的小天使……她真的死了。
是她的亲生母亲,只因为白月光似是而非的一句话,就亲手夺走了她的性命。
S级兽人的名头十分好用,即使身上一个贡献点都没有,但我依旧为安安找到了一处很好的墓地。
这里面朝大海,是末世来临后为数不多的依旧四季如春的地方。
协助我下葬的人在窃窃私语,“这样高级别的兽人怎么还能让自己的女儿死的这么惨?”
“谁知道呢?
不过你看这孩子死了,怎么这当妈的却一次面都没露呢?”
想起曾经女儿对母爱的期待,我坐在安安坟前,面无表情的拨通了商映仪的电话。
听着那边的靡靡之音,即使我早就打定主意要报复她,不再在乎她的任何所作所为,但此刻我的心还是紧紧揪在了一起。
我在为安安感到不值。
安安一直无比渴望的母爱,怎么会来自这样没有感情的贱人?
不过说到底,都是我的自欺欺人给了安安一个美好的假象。
我的眼眶酸涩不已,但那里早就流干了眼泪。
“商映仪,安安今天下葬。
七年的时间里你都没见过她几次,今天是最后一面,你不来看看她吗?”
商映仪踩着高跟鞋“哒哒”走到僻静的地方,不屑地笑了笑,“吆喝,董承硕,你长本事了啊?
还董颂安死了?
你现在都不惜编这种瞎话来骗我回去了吗?!”
“呵,是不是那小贱种又吵着要见我,你拗不过她,所以陪着她胡闹?!
你们还真的是一脉相承的喜欢胡搅蛮缠!”
在外人眼里不善言辞的商映仪,骂起我来简直妙语连珠,嘴皮子一张跟机关枪一样,把我想要说出口的话尽数堵在了喉咙里。
“前几天我不过刚拔了她几片鳞片,你今天就敢用葬礼这种话来骗我回去,这打蛇上棍的本事真是厉害啊!”
“也对,要是没点儿不要脸耍赖皮的本事,你这癞蛤蟆又怎么能跟我结婚呢?
我告诉你董承硕,你别以为仗着我给你生了个女儿就无法无天了!”
“我和楚沐晨早就是过去式了,我要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?!
下次再用你那针眼大的心眼儿胡乱揣测我们的关系,你就真的等着给那个小贱种收尸吧!”
那边突然传来楚沐晨的声音,商映仪立马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柔声说了句“来了”,然后转头又是轻飘飘地不屑说道,“行了行了,知道你那好女儿受伤了需要安慰,有空我会回去一趟的……”说完不等我说些什么,就立马果断地挂断了电话。
想起这些年我的坚持,我真的是疯了才会对这样的人情根深种!
甚至还一直心怀愧疚!
不过当年的事确实是我对不起她……困住我十年的愧疚之情再一次悄悄在心底冒头,但这次,我已经不会再想着去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误。
十年毫无怨言的当牛做马,十年毫无保留的无私付出,如果当年的事真的是我的错,那我的罪也应该早就赎清了才对。
末世前我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人,末世后我也仅仅觉醒成了C级的豹猫,我知道我配不上家世好、有本事、长得又好看的商映仪。
如果没有当初的那场意外,我和商映仪之间的差距就犹如云泥之别。
她是天上飘着的晚霞,而我则是地上沼泽地里的泥泞。
她怨我毁了她的清白,还恰好被狗仔宣扬出去,因此不得不和楚沐晨分开。
她怪我破坏了她和楚沐晨的天作之合,迫于舆论和家族压力不得不嫁给我这个‘一无是处’的穷小子。
她每天以贬低、辱骂我为乐,最喜欢看的事就是我出丑。
我不是不知道她从来都看不起我,甚至每次看我都像看个敌人,但嫁给我,终究是委屈了她。
然而即使这样,她还是不满意。
“你看你那个窝囊劲儿!
我商映仪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的血霉才摊上跟你结婚!”
“我看当初就是你算计的!
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,正好有狗仔追进了酒店,还正好跑进了特定的房间!”
“如果不是你,我和阿晨早就结婚了!”
这样的质问和埋怨,基本上充斥着我们俩每一次的见面,但看着她眼眶微红、仰着头倔强地朝我吼,我又实在犯贱般地心疼。
我曾以为只要我对她足够好,总有一天她能够发泄完心里所有的怨气,我总能把她那颗冰封起来的心给捂化。
但我没想到,一味的忍让只会没有心的人更加变本加厉,甚至于害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念想——我的安安。
现在的我和商映仪之间,只有仇与恨。
我要他们,为安安的死付出代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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