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得冒出了汗。
尸体被冷冻得有些僵硬,系主任让小军拖着中间,我们三个人把它往楼上抬。一路小心翼翼,谁也没有说话,到了四楼,系主任让小军接过他的位置,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通向五层的铁门。这时候由于摇晃,那尸体右边的胳膊忽然滑了出来,垂在下方,我和小军立刻站在原地紧张地望着对方——恐惧的心理是可以传染的,我看着他紧张的神情,就立刻也感到一种强烈的惧意,接着我开始怀疑那只胳膊为什么会落下来,于是紧紧盯着那只垂下来的胳膊,试图看到它有新的动作来证实我内心荒诞的想法,我的举动同样使小军陷入更深的恐惧中。
“走啊!”系主任的声音将我们从想象中拉回现实。我看到楼道的灯已经被打开了,于是深呼一口气,示意小军往上走。借着灯光,我看清了垂下来的那只胳膊,小臂很瘦,颜色发白,不知是原本如此还是被冰冻成这样的。那只手很纤细,指甲盖还涂着粉红色的油,随着我们上楼梯的步伐,当摇晃到某个角度的时候,那指甲会在灯光下反射得很亮。能想象到,这个尸体在不久前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儿。
系主任带着我们走到五楼最里面的房间门口,这个房间很不同,门缝和窗户边缘都用了油布塞着,没有任何通风的地方,他打开了门,顿时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品味夹杂着某种酸臭迎面而来,口罩似乎完全失去了作用,我和小军在门口适应了一会儿,强忍着异味走进了屋子。打开了灯之后,我发现这个房间很大,没有任何桌椅,只在里面放着几口白瓷浴缸,上面都盖着一层油布。系主任看到我们难受的表情,示意把尸体放在地上,挥手让我们先出去了。
我和小军并没有回宿舍,一直在楼下等系主任,想问清楚心里的疑问。大约等了将近一个小时,他才下来,笑着问我们:“是不是很害怕?”
我问:“刚才楼上那浴缸里,是什么,都是那什么老师吗?”
系主任回答说:“算上刚才搬上去那个,一共六个大体老师,现在都被泡在福尔马林液里,刚才抬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