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丈夫的追悼会上,我穿着黑衣,微笑着敬茶。
他的同事叹息“老周多辛苦”,亲戚摇头“两个孩子不省心”。
没有人知道,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悲伤,只有轻松——毕竟,长期冷暴力的日子到此结束了。
直到追悼会后,我在他遗物的保险柜里发现了他的“遗产”:一笔巨款和一个女人的照片。
那一刻,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笑得前所未有的畅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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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节哀顺变,您也要保重身体。”
一句熟悉的客套话响起,我点了点头,机械地回应:“谢谢。”声音低到自己都听不清。
白花的香气混杂着冷气机的嗡鸣声,弥漫在告别厅里,令人胸口有些发闷。我站在灵堂正中,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灵堂中央那张放大的遗像上。那是一张让我熟悉到麻木的脸,嘴角微微上扬,似乎带着一抹得意。我握紧了手边的纸巾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一位亲戚走近,扫了我一眼后迅速转向灵堂,随意地鞠了一躬,转身时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一切都会过去的。”接着,他拉着身边的孩子,一脸轻松地走向门口。
灵堂里人来人往,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多停留一秒钟。他们的表情不是悲痛,而是敷衍,像完成了一场不得不来的仪式。我甚至看到几个远房亲戚站在门口,低声谈论着最新的股票行情,偶尔还传出轻声的笑。
我有些失神地站着,耳边的寒暄声如同碎片般滑过。“张慧,你得撑住。”我对自己说,手指紧攥着衣袖,感觉到掌心一阵潮湿。
“妈,你别在那杵着了,走动走动吧。”周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他靠在门框上,叼着一根烟,另一只手拿着手机,低头刷着屏幕。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白衬衫,领口敞开着,看上去就像是刚从沙发上爬起来。
“你爸的追悼会,你至少得装装样子吧。”我走过去,压低声音说道。
周文抬头看了我一眼,表情满是不耐烦:“一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