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他不是对姐姐说要留宿官署吗,为何黄昏便微服来了相国寺?
我踌躇不前,暗命车驾守在巷口,直到金乌西坠,赵康也没有出来,我犹豫再三,未敢成行。
若是他们兄妹有机密话要说,我去了岂不尴尬。
第二日,昨夜守在巷口的小乞丐向我禀报,昨日相国寺深夜无人进出。
而东宫太子也一夜未归。
疑虑渐生,我便使了一些碎银给小乞丐,命他一有风吹草动便向我禀报。
我给他看了宁安的画像。
也不指望他能打听什么,只是未雨绸缪向来是我在大夫人手下的生存之道。
乞丐迷惑地低声嘟囔道:“这位夫人容貌,我似是见过的。其身形又不大相似。许是小人瞧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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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时日,赵崇亲来东宫给我送过几次东西,让卫侧妃瞧见了,她不屑道:“世子知道二小姐身子虚,净送些补品来,也是,二小姐日后要承王府宗嗣香火,世子未雨绸缪,倒是个疼人的。”
我没说话,一旁的姐姐倒先出言:“卫侧妃慎言,女子声名何其重要,本宫妹妹自幼娇贵,世子一片爱护之心竟让你曲解至此。你且去小祠堂抄经一日,静静心气。”
侍女劝道:“娘娘,侧妃有孕,您何必。”
“殿下若有责怪,冲本宫来便是。”
我从未见过长姐的雷霆作风,她一向温婉和善,理不清太子府的弯弯绕绕,不忍责罚偷奸耍滑的下人。
她的世界就像一块琉璃,完美无瑕,金瓯无缺。
那么她知不知道,赵崇送这些名贵补品,本就是为了她呢?
赵崇与我们姐妹自幼相识,他当然知道我从不曾体弱,很难用上这些妇人孕期大补之物,届时便能通过我手转赠姐姐。
毕竟我一向以姐姐为先。
婢女向我使眼色,要我劝劝姐姐不要冲动。
我垂下眼帘,装没看见。
我为陈元婉做的太多太多,我让给她的太多太多,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