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
回到摄政王府,顾临渊立马遣走了所有的下人。
“你为何还要救他?”
陆怀音无言。
怎么一个两个的,都在纠结这件事?
看见有人即将遇害,而她又有能力出手相助,这般行为难道很怪吗?
还是说......
陆怀音示意秋月拿来纸笔,继而写下:
这毒是王爷下的?
顾临渊面色不虞:“你如今是在替他审问我了?”
陆怀音低下头。
我只是担忧自己坏了王爷好事。
“好事......你既说是好事,又怎的会去救他?”
不得不说摄政王真是审讯好手,绝不会被带偏思绪。
我并未多想,只是不愿见死不救。
屋内一片死寂,半霎,顾临渊终是松了口。
“你我都知晓,这乌毒,除却安成,绝非他人之手。”
“他行此举,只怕是他与顾思寒的合谋,目标在你罢了。”
陆怀音不解望去。
顾临渊一字一顿:“苦肉计。”
陆怀音怔愣。
顾临渊则是幽幽背身,望向窗外。
“当然,说是苦肉计也不尽然,他们的主要目的是要将你从我王府中带出去。”
“只有这样,顾思寒才能见到你。”
闻言,陆怀音攥紧了手中的笔,直至指尖捏得生疼。
原来......她又被摆了一道。
见陆怀音表情凝重,顾临渊斟酌道:
“本王已在家宴上向你表明了求亲的意愿,此后再无人敢为难你。”
“至于安成,小聪明使到你头上,牵扯到了本王,本王亦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。”
顾临渊说完,也没见陆怀音脸色好上多少。
他不耐道:“你还在忧虑什么?”
陆怀音抿了抿唇,写下:
我想离开京城。
这是她从始至终的愿望。
她不愿意留在这里,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卷进事件的漩涡。
现在人人都觉得她将会是摄政王的女人。
眼下不走,往后只会更加走不掉了。
“不行,你不能走。”
然,顾临渊的回应如她所料。
“以你如今的身躯,离开王府便是死路一条。”
“只有这个我不能答应你。”
说罢,他行至门扉,再无多言,离去。
......
半月后,顾临渊煞有其事地“找到了”下毒的贼人,安成。
将其关入大牢后,安成便将下毒之事尽数揽在自己身上,将顾思寒摘得干干净净。
“小姐,你觉得是这个好看呢......还是这个好看?”
秋月伏在陆怀音的发侧,将两枚金簪左右比对。
熟悉的场景再次出现,陆怀音无奈地看了她一眼。
“小姐忘了?今天是安成被行刑的日子。”
秋月恨恨道。
“咱可要打扮漂亮些,好去见他那该死的模样!”
原是如此。
陆怀音堪堪回过身,望着铜镜中的自己,莫名感到有些惘然。
半霎,她将凑上来的两枚发簪轻轻推开,起了身便朝门外走去。
“小姐,你不去吗?小姐!”
安成已死既成定局,她又何苦去看那般场面。
陆怀音心中无感,既不畅快也不怜悯。
她的心好似成了只知跳动的死物,再不会因任何事而有什么大的波澜。
看着陆怀音兀自走向花园的背影,秋月忽地想起了许久之前。
早在陆怀音还未同顾思寒和离,仍住在顾王府时,一位医师对她的嘱咐——
“世子妃罹患心疾,此病难以药医,定要让她心中时常爽快。”
然而却是在这之后,从未有过一件顺心意的事发生。
秋月不免开始担心。
再这般下去,陆怀音定要走向那万劫不复的深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