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元叶明秋的其他类型小说《父皇开门,我带着闯的祸回家了完结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寒霜榭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正此时,康六也从外面回来,看见眼前这一幕,看戏般的笑了两声。景元帝见他回来,没好气的骂了一句。“还笑,你的嘴怎么就那么松,现在好了!”景元帝身上挂了个宁元,又不舍得用力扯下来,父女俩就这么僵持了半天,最后还是景元帝率先松了口。“好吧,好吧!”景朝虽然没有公主去演武场练骑射的先例,但是也并没有明令禁止,不是什么大事。“真的?谢谢父皇!”宁元高兴了,麻溜的就从景元帝身上爬下来,不再打扰景元帝处理政务。可是被她这么闹了一会,景元帝哪里还有心情批奏折了,景元帝自然的将身子向后一靠。“朕送你的落玉白你不喜欢?”宁元忙答:“喜欢,喜欢的不得了。”“那为何一进来就缠着朕要去演武场,也不谢恩。”景元帝道。”儿臣已经在心里谢了一万次恩了,儿臣都记在心...
《父皇开门,我带着闯的祸回家了完结文》精彩片段
正此时,康六也从外面回来,看见眼前这一幕,看戏般的笑了两声。
景元帝见他回来,没好气的骂了一句。“还笑,你的嘴怎么就那么松,现在好了!”
景元帝身上挂了个宁元,又不舍得用力扯下来,父女俩就这么僵持了半天,最后还是景元帝率先松了口。
“好吧,好吧!”
景朝虽然没有公主去演武场练骑射的先例,但是也并没有明令禁止,不是什么大事。
“真的?谢谢父皇!”
宁元高兴了,麻溜的就从景元帝身上爬下来,不再打扰景元帝处理政务。
可是被她这么闹了一会,景元帝哪里还有心情批奏折了,景元帝自然的将身子向后一靠。“朕送你的落玉白你不喜欢?”
宁元忙答:“喜欢,喜欢的不得了。”
“那为何一进来就缠着朕要去演武场,也不谢恩。”景元帝道。
”儿臣已经在心里谢了一万次恩了,儿臣都记在心里了,永世难忘。”
景元帝被她气笑,骂道:“胡说,朕看你分明就是忘了!”
宁元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小椅子上,没当回事。“既然父皇都猜到了,就不要拆穿儿臣了嘛。”
景元帝眼睛一瞪。“康六,藐视皇恩,给朕拖出去打二十大板!”景元帝说的时候,眉眼间是带着笑的,哪里看不出来只是玩笑话。
康六听着,只不停的乐。“奴才可不敢,不要说打板子了,就是五公主掉根头发,陛下都得心疼的不得了。”
“就你明白?”景元帝嫌弃道。
宁元跟着接话:“父女就是这样的,父皇掉一根头发,儿臣也是心疼的不得了。”
景元帝立刻吹鼻子瞪眼睛。“写你的,哪都有你。”
宁元撇嘴,继续埋头写字。
父女俩就插科打诨的过去了一上午,又用了午膳,直到午后,景元帝才带着兴奋的不得了的宁元浩浩荡荡的朝着演武场去。
在景朝,皇子们基本都是全年无休的上课,今天上了太傅的课,明天就得去演武场上骑射师傅的课,只有太子的文课是景元帝教导的,但是其他的照样也跑不了。
景元帝走到哪,都是乌泱泱的跪了一群人,随着康六一声“陛下驾到!”,所有的皇子都瞬间跪了下来,头低低的伏在地上,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谕拒。
演武场上,几乎能到的皇子都到了,太子,四皇子,七皇子,还有小八,就连禁足多日的六皇子,也到时间放了出来。
除了皇子们,还有许多皇室宗亲的子弟,皇子的伴读们,也同样都在。
“起来吧。”
众人纷纷从地上站起来,刚一抬头,却见景元帝的身边竟还牵着一个,正是宁元!
瞬间,许多人的脸色都多多少少的变了一些,景元帝疼爱五公主,现在从前朝到后宫,已经无人不知了,在上元宫给她庆生,破例提前定封号,还大张旗鼓的寻来了落玉白,现在更是直接带到演武场来了。
史无前例,上上荣宠。
即便是带到演武场来不合规矩,可既然是景元帝要带,谁也不好张口说什么,只能装聋作哑的当没看见。
而皇子中,则当属太子的脸色最不好看,宁祯和宁元两个人早就结了仇了,可以说是势同水火,只是太子平日当着景元帝的面,不好直接展露出来,装出一个大度兄长的样子罢了。
结果现在父皇竟然都把人带到演武场来了!
宁元平日里是最不愿意看太子那个便秘的样子的,看见了就心堵。
所以在第一时间,她就将目光移向了其他皇子,只是她竟然都不知道,这六皇子人都放出来了,冤家路窄啊!
宁元和他的眼神对上,宁致上次被人踹的趴在地上哭,丢了好大的面子,此刻再见到宁元,他是又气愤又羞耻,心里发怵又不服输的瞪回来。
宁元心中嗤笑,不动声色的向前走了一步。
宁致现在本就对宁元有心理阴影,是生怕她再把自己打一顿,所以一见宁元向前迈步,立刻就怂了,吓得连连后退。
宁元见此,也没心情再吓他了,还以为是个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混球,结果就是个色令内荏的草包。
“小元子,你不是说要练骑射吗?你想学什么,父皇亲自教你。”
宁元想了想,从前她倒是学过一些射箭,只是不太专业罢了,而且比起射箭,她更想骑马。
“父皇,儿臣想学骑马。”
景元帝一听,只觉得宁元胆子还挺大,上来就想先学骑马,不过他也乐得见,调笑的道。“你这混球,还没有马腿高吧?你怎么上啊?”
宁元看上去十分的理所当然。“父皇抱儿臣就行了。”
景元帝失笑。“这马太高了,不适合你,朕让人去给你寻一匹温顺的小马驹来,你再学。”
宁元也知道一口吃不成大胖子,见景元帝这么说,她欣然同意。
有景元帝在,不管平日这些个皇子和贵族子弟是偷懒还是勤奋,现如今就是逼,也得逼着自己看上去出息一些。
宁元站在景元帝的身边,看着这群皇子们个个都像开了屏的孔雀一样,想在景元帝面前展露自己平时的上课成果。
小八的年纪太小,现在连一般的弓箭都拉不开,还是专属自己的小弓箭,站在那就像是混进狮子群的小猫一样,十分滑稽。
宁旬的箭术倒是不错,想来平日定是十分刻苦的练习,不过他既摊上了萧贵妃那个母妃,恐怕是想不刻苦都不行。
看见宁旬,宁元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,自上次萧贵妃来闹了一次后,宁元就很少见他了,都是碰巧遇见了,才会说几句话,然后就匆匆离开了,宁元知道,他是在刻意躲自己,是怕萧贵妃再来闹一次。
对此,宁元只想说他想多了,萧贵妃是不可能敢再来闹一次的,除非她不怕景元帝的训斥。
宁旬边上挨着的,是比宁旬矮了一个头还多的七皇子宁安,瘦弱的小孩撑着和其他人一样的弓,竟是连拉开弦都很艰难了,更不要说命中靶心。
六皇子倒是比他强了一点,十发能中三到四发,只是没能命中红心,可偏偏他还自我感觉十分良好,昂首挺胸的。
至于太子,宁元懒的看。
对于宁祯这个太子,宁元真的已经没话讲了,宁元就是不用看都知道,最多也就是十发中个四五发,再多都不可能了。
别的不用讲,就说太子这个身娇肉贵的样子,你说他刻苦练习骑射,宁元打死都不信。
东宫到太和殿,一共才多远的距离,这位太子不论是春夏秋冬,刮风还是下雨,就没说自己走过一次,来回都是靠人抬。
身上穿的料子要最好,吃的要最好,用的要最好,还得被人捧着,稍有不顺心就会打骂责罚奴婢,就光是这个事,宁元就已经听见景元帝私下里骂过他很多次了。
“那小五能不能告诉父皇,为什么喜欢梨花?”景元帝问道。
“因为书上说,梨花像雪一样白,儿臣喜欢。”
宫中不曾种植这样悲伤秋的花,多是紫薇芍药这样姹紫嫣红,花团锦簇的。
景元帝听了女儿的解释,也没有多想,只是笑着回道:“好,既然我们小五喜欢梨花,那父皇就给你找这天底下最漂亮的梨花。”
宁元原本还委屈巴巴的小脸上顿时又灿烂了起来,景元帝见此,更是直接朝着站在一旁的首领太监名命令道:“康六,去给我们小五找,找这二月也能盛开的梨花。”
二月上哪里会有梨花盛开,恐怕是梨树种下去都不见得会活,不过是哄小孩罢了。
康六笑吟吟的回道:“是,奴才回头就吩咐花房的人给五公主寻摸来。”
小孩子忘性大,回头就忘得一干二净了,等到了梨花盛开的季节,再移植两株过来就是了。
景元帝又陪着宁元聊了好一会,被她逗得龙颜大悦,笑声回荡在舞阳宫久久不绝。
一直到宁元的眼皮沉重的开始打哈欠,才意犹未尽的和容妃到寝殿休息,翌日清晨,是直接从容妃宫里去上朝的。
景元帝走了,容妃也不能睡回笼觉,在这后宫里,所有的妃子都需要晨昏定省,皇帝的妃子不少,不说佳丽三千,却也上了百,五品以下,皆侯于殿外,直直的站上一个时辰。
春秋天气和缓的时候还好,可若是赶上酷暑严寒,那一个个的美人,个个弱柳扶风,想必不是一般的难熬。
所以有时候,后宫拼了命的争宠向上爬也是有原因的。
但是那和宁元没关系,她又不是妃子,她是公主啊,她不仅不需要晨昏定省,甚至都不需要像皇子一样天不亮就去尚书房读书。
宁元一觉睡到日上三竿,才在一堆宫女嬷嬷的精心伺候下,穿衣下床。
公主也是分三六九等的,容妃的位分不高不低,恩宠也平平淡淡,但她养育了一儿一女,宁元又是公主里还算是受宠的,待遇甚至一向都比四妃的女儿还要好一些。
尤其是昨日景元帝在舞阳宫被自己逗的龙颜大悦的事一传出去,短时间内她这地位,恐怕又会嗖嗖的提升不少。
没有封号的公主膳食用度都是十个热盘,三个冷盘,还有一盅汤,食材是送到小厨房由各宫自己做好的,而宁元今日的用度,多了两条鱼,还有几样时新蔬菜。
宁元吃饭的时候,伺候的人就有四个,一个负责布菜,一个负责撤菜,剩下两个左右各站一边,随时听候差遣。
再次感慨了一下咸鱼生活莫过于此后,宁元就心安理得的吃了起来。
味道一般,淡的要命。
但是宁元也能够理解,古代嘛,没有什么调味品,很正常。
抬手抿了一口手边的茶水,应该是刚烧开的,宁元不习惯喝热茶,口渴的时候进不了嘴。
宁元轻轻皱了皱眉,准备晾一会再喝,可谁知道就是她这一皱眉,她身边的嬷嬷却当了回事,沉着脸上手摸了下茶杯,片刻后,低声骂道:“这茶是谁泡的?公主只喝五分烫,这茶都七分了!”
她的话音刚落,原本站在宁元身边的一个小宫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,颤颤巍巍的求饶:“五公主恕罪,奴婢知罪,还请公主饶恕奴婢。”
宁元低头看过去,才发现是那个叫如意的小宫女,因着宁元身边一直有得力的嬷嬷在,像她这样的小宫女也只能打打杂。
宁元瞧她的年岁,也不会比自己大多少,约莫着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样子,这样的年纪,若是在现代,可能还在上初中呢。
这茶水大概也不会是她烧的,只是她侍膳,替别人背了锅罢了,若是倒霉,即便不会被拖下去打死,也一定少不了一顿罚,封建王朝,奴隶社会,本就是极冷漠残酷的。
“起来吧,以后小心便是。”
宁元主动开口替她解了围,她没有糟践人的习惯,却也绝对不会让别人来糟践她。
如意惊喜的抬眸,宁元的外壳也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,看不出什么喜怒,如意偷偷的瞥了一眼嬷嬷的脸色,在发现确实没有秋后算账的意思后,才暗暗松了口气。
从穿到景朝,再到现在病愈,算算时间也快小半个月了,每天的日子不是吃饭就是睡觉,偶尔还会陪自己的母妃说说话,虽然安逸,却也实在是无聊。
宁元这才待了几天,就已经有点受不了。遥想以后的几十年若都要这样,那才是真正的人生无望啊。
妈的,这不能够,起床刷副本。
宁元更了衣,带着嬷嬷和宫女浩浩荡荡的朝着景元帝的太和殿前去。
这宫里的公主和皇子,除了每月十五要拜见父皇和母后以外,平时的时候都不会主动去找忙的日理万机的景元帝,都想要营造出一个乖巧贴心的儿女形象。
久而久之,就连景元帝自己都认为自己儿女亲情寡淡,端着一个父慈子孝的躯壳,是真是假都不甚重要了。
“陛下,五公主来了。”
景元帝手指捻了一把毫笔的笔尖,有些意外:“小五怎么来了。”景元帝说着,大手一挥,不甚在意的道:“传。”
康六应了一声,弓着身子缓缓退了出去,来到殿外的时候,宁元正无聊的抬眼打量着太和殿屋檐上的二十四只奇珍异兽。
康六笑吟吟的走过去,小声的询问:“五公主在看什么呢?陛下传您进去呢。”
宁元收回视线,点头任由康六牵上自己的手,七拐八拐的在太和殿诸多房间中的一间前停下。
“五公主,陛下就在里头等你呢。”
宁元看了他一眼,随后果断推开门走了进去,她进去的时候,景元帝正埋头在批奏折里,连眼睛都没抬一个。
宁元也不在乎,跪下标标准准的行了个叩首礼:“儿臣给父皇请安。”
听见女儿脆生生的嗓音,景元帝揉了揉自己有些疲乏的眉弓,柔了些嗓音道:“小五啊,起来吧。”
宁元听话的从地上爬起来,在景元帝继续埋头处理奏章的时候,果断的过去一把抱住了景元帝的大腿。
别的皇子公主是怎么和景元帝相处的宁元不知道,但是她肯定是不会让景元帝好过了,付出的心血和精力越多,也就代表着越难割舍,越会纵容。
这和会哭的孩子有糖吃,是一个道理。
自己的大腿冷不丁被人抱住,景元帝颇有些好奇的低头看去,就看见头上扎着两个小啾啾,玉雪可爱的宁元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。
从来没在这个角度看过自己的孩子,景元帝新奇的同时,又有些心软,他伸出手轻轻一捞,就把宁元从地上抱到了自己的腿上。
“朕的小五啊,又怎么了?”
宁元仰着头,抓着景元帝胸前的衣襟摇了摇:“父皇,元儿的梨花,元儿的梨花!”
景元帝喉咙一滞,一时间竟没说出话来,他的确是给忙忘了,这种事情,他一向都是吩咐了康六,就扔到脑后了。
只是他没想到,宁元能追到自己的太和殿来要。
景元帝还是头一回被人追在屁股后面要东西,不说自己的十几个儿女,就是皇后,也从来都是只有自己赏赐的时候,而没有别人找自己要的时候。
往大了说,御前问君,是大不敬。
可眼前这个追着找自己要梨花的小娃娃,是自己的亲女儿,童言无忌,景元帝只有无奈,没有生气。
“好好好,父皇已经去给小五找了,已经去找了。”
宁元听了,终于停下了自己拽着皇帝龙袍摇的动作,眨着眼追问:“真的吗?”
景元帝生怕她闹,连连应声:“天子一言九鼎,当然是真的。”
宁元看着他眉眼间透出的无奈,心满意足的露出了个笑,主动从人身上爬了下来,没有再继续打扰景元帝批折子。
景元帝见她爬下去,还以为她要回去了,下意识的感叹了一下自己女儿翻脸不认人的冷漠嘴脸,却依旧没有生气,反而大了点声招呼康六。
“康六!你亲自送小五回去。”
还不等康六躬身说是,宁元小脸一皱,回神又抱住了景元帝的大腿:“儿臣不走!儿臣不走!”
景元帝沉默了。
片刻后,他抬手挥了挥示意康六下去,宁元见状,也松开了自己的手,景元帝的寝宫里还有地龙,即便是坐在地上也不会冷。
景元帝批折子的时候,宁元就当个安静的哑巴,毕竟偶尔闹腾是让人无奈,一直闹腾就是让人心烦了。
宁元也不管景元帝发没发现,伸手偷了景元帝一根毫笔,自顾自的在地摊上写写画画,毕竟陪景元帝批折子的时候,自己也得找点事情做嘛。
墨汁早就在画了两个大王八以后就彻底干涸了,宁元闲的发慌,就用笔尖照着地毯上的图案描。
一直等到景元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,靠在椅背上的时候,宁元才从地上爬起来。
景元帝才刚从朝政里抽身出来,还没来得及松口气,自己的大腿就瞬间又被人给抱住了,低头看去,果不其然,一脸墨汁的宁元仰着头一张小脸,可怜巴巴的央求。
“父皇,儿臣饿了。”
景元帝的脸上似乎都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,他看着宁元脸上的墨汁,又是无奈的想责问,又是看的憋不住笑。
“康六,传膳。”
他说着,又伸手捏了一把宁元的小脸,已经干涸的墨汁,把景元帝的手印上了淡淡的墨渍,景元帝也不在意,一把抱起宁元,慢悠悠的朝着书房外走去。
宁元来的时候,就已经是吃了午膳后,在书房坐了两三个时辰,估摸着也该到了传晚膳的时候了。
晚膳传上来的时候,宁元正被人抱着,两三个宫女拿着帕子轻柔的擦着脸上的墨渍,而景元帝站在屏风后,张着手正在更衣。
皇帝的膳食,不知道比自己好了多少倍,宁元就扫了一眼摆了一桌子的珍馐美食,就已经食欲大动开始流口水了。
原本她觉得自己那十几道菜已经很可以了,没想到自己老爹吃的更好啊。
景元帝依稀记得,分明午后的时候,宁元还在嘻嘻哈哈的朝他要赏钱,怎么过了几个时辰,就全部都变了呢。
景元帝这一生中,也曾失去过一个孩子,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,才刚满月就已夭折,景元帝也很痛心,可那时却远远比不上现在。
这一年来的日日陪伴,七年的父女情谊,而宁元更是为了救驾才落得如此,景元帝焉能不痛!
“容妃…你退下吧。”
顾忌着容妃是宁元的生母,景元帝的声音很轻,也很倦,他坐在宁元的床边,朝着容妃摆了摆手。
容妃张口,似乎是想要再说些什么,可触及康六的眼神,她泪光吟吟,似乎终于想起了自己在舞阳宫内,还有一个儿子。
她多想陪在女儿身边,可景元帝的命令,不能违背,容妃俯身行礼,没有绷住眼泪,转身离去。
景元帝伸出手,轻轻握住了宁元的手,他没有说话,就这么静静的坐着,陪着,仿佛只这一会,便苍老了好几岁。
长烛燃尽,黎明破晓,景元帝坐了整整一夜,亲眼看着宁元的呼吸时强时弱,甚至到了最险的时候,一度给人停住的错觉。
宁元的意识昏昏沉沉,她觉得自己好像能感受到一些对外界的认知,却又无法辨认,偶有迷糊的亮光,却又很快遁入黑暗。
“小元子…小元子。”
谁,是谁在叫?
“醒来吧…快醒醒。”
宁元很努力的想要去听清,到底是谁在叫她,沉重的眼皮挣扎着,努力着,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睁开一条缝隙。
“小元子,梨花开了。”
在景元帝的注视中,原本躺在床上的宁元在听到了这句话后,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一般,指尖极细微的动了动。
景元帝眉头一跳,似在惊疑,他松开手,回头看向康六:“康六,她的手是不是动了一下,朕没看错吧?朕没看错吧!”
康六也惊呼出声。“没错,没看错,陛下,五公主的手动了!”
景元帝低头,轻轻在宁元耳边不停的呼唤着:“小元子,小元子?你听得见父皇说话吗,你醒一醒。”
话音落下,仿佛在回应景元帝一般,宁元眼眸在黎明光芒的照耀下,缓缓睁开。
宁元第一眼看到的,便是那一身熟悉的明黄色身影,上面绣着的龙纹和祥云,都时时刻刻都在彰显着他的身份。
缓了很久,宁元才恍惚回神,昏迷前的记忆冲破枷锁,尽数落入脑海,宁元想起了自己一脚踩空为景元帝挡了刀的事,既然她还能醒,那约莫着大概是还没死吧。
清醒渐渐压过混沌,宁元打量了一眼景元帝,那一身龙袍上似乎还沾着她的血,暗红色的一大团,已经干涸,凝固,看来景元帝应该是从她昏过去开始,就没有离开过了。
看着景元帝眼下淡淡的乌青,宁元心里也止不住有些发软,她下意识的抬了抬手,可才刚一动,便被身上刺骨的剧痛疼的龇牙咧嘴。
“小元子,怎么了?”
听着景元帝关切的询问,宁元缓过了这一阵的痛感,冷汗都流了满脸。
望向景元帝,宁元艰难的扯开嘴笑了笑。“父皇,儿臣没事…”
“父皇,你没事…真的太好了。”
宁元的话是发自真心的,她所有的一切荣耀现在都来自景元帝,如果只是这样受点伤就可以换景元帝一条命,那真的太值了。
宁元醒来这件事,对于宫中许多的人来说,都是截然不同的走向。
宁元倒是也没骗景元帝,她的猫是真丢了。
原本从景元帝顺走了一个木钟,宁元的心情好的不得了,原本她还想把这木钟摆在寝殿里,结果一进来,猫窝还在,猫丢了。
宁元最开始还以为有财是又窝在哪睡觉,在屋子里仔细的转了一圈,连根猫毛都没看见。
“有财?有财!”
宁元推开门,原本站在门口的两个宫女瞬间跪下,宁元顾不上让她们先起来,急声问道:“我的有财呢?你们谁看到了?”
两个小宫女面面相觑,纷纷摇头。
宁元啧了一声,绕过她们向殿外走去,听见宁元的喊声,容妃从正殿缓缓走出,迎面撞上找猫的宁元。
“元儿,这是怎么了?”
宁元抬手指向站在殿内的宫女:“你们全都出去找有财,快去。”
“你的猫丢了?”容妃道。
宁元点头,她没想到有财的腿一好,就跑出去了,满屋子的宫女也没一个在意的,活脱脱的叫猫给跑了。
景朝的皇宫里,除了御猫,因为怕伤了主子,剩下的流浪猫被抓到了,都是要被打死的。
“你也别急,它又跑不远,总会找到的。”
宁元又气又担心,和容妃说了一声,就也亲自出去找猫了。
她养了有财一场,自是不希望它被宫人给打死的。
可是景朝皇宫这么大,一只小小的狸猫,要找到也不是那么易的。
等等,宁元脚步忽的一停,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,转身朝着西三所的方向快步跑去。
西三所后面的许多宫殿都荒废了,许多的流浪猫便是在那生出来的,有财也不例外,它很有可能跑出去后,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。
宁元一路小跑,跑累了就喘口气,一直到周围华贵端庄的红墙开始变得破败,荒芜。
她先是回最初捡到有财的院子里找了一圈,没找到,又挨个角落去查看,许多上锁的宫门墙太高,有财不可能爬的上去,她便直接略过了。
越走越偏,宁元本都要掉头了,却忽然看见不远处竟还有一处篱笆围起来的小院子,在这森严华丽的皇宫里显得十分突兀。
宁元迈开步朝里走去,这院子没有门,若非说有,便就是那竹子编出来的不能称之为门的门。
宁元轻轻一推,那竹门便轻飘飘的一下向左边歪去,这院子虽然看上去清贫,但是却有柴火和水井,屋檐边也零零碎碎的晒着一些菜干,像是有人生活的痕迹。
宁元刚走了一步,便听见微弱的小猫叫声,她寻声看去,便见在院子的角落,一身量纤细的少年正蹲在地上,用指尖轻轻抚摸着有财的背,而地面上还有一些没吃完的菜干。
宁元的心放下了,却也有些生气。
她好吃好喝的供着还乱跑,原来是喜欢菜干?
似乎是察觉到什么,那少年微微抬头,朝着宁元看了过来,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,宁元下意识的感慨了一声。
好清俊的少年。
应当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,还没完全长开,可眉眼之间已有几分清风明月的俊朗,棱角还不锋利,却也不圆钝,他面色是苍白的,脊背微弯,身躯纤瘦,恍若被压塌的翠竹,平添几分脆弱之感。
宁元在打量叶明秋的时候,叶明秋同样也在打量她。
宁元算是同龄里长的高的了,只是脸上还带着几分没有消退的肉感,像个雪白的团子,一双大眼乌黑又明亮,很有精气神,未语先笑,让人看着就心生欢喜。
小姑娘虽然只扎了两个不繁琐的小啾啾,但是头上戴的钗环却十分讲究,身上穿的裙子面料也似水般柔和,肉眼可见的华贵。
对视良久,叶明秋忽的起身,他缓缓朝着宁元的方向跪下,明明是如此卑微的动作,可他做起来看上去却十分矜贵。
“参见五公主。”
宁元挑眉,道:“起来吧。”
她走过去,蹲下捏着有财的后颈提起来,被抓住的小猫在空中扑腾了两下,又开始呜咽的叫唤。
“跑,让你跑,等回去我就把你炖了!”
宁元训了它两声,抬头去看叶明秋,有些好奇的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是五公主?”
这话她说完,就顿感多余,在这宫里,她这般年纪大的公主就只有她一个,有什么不好认的。
果不其然,对方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,只是轻声道:“猜的。”
其实能猜出她是景朝的五公主并不难,就像是宁元能猜出他是梁国送来的那个质子一样。
“你是谁?”
就算是已经猜出来了,宁元也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。
那少年礼数倒足,俯身答道:“北梁叶明秋,请公主安。”
北梁到如今,早已投降多年,现在也只能算的上是景朝的附属国,这六皇子也是倒霉,北梁国主要表忠心,竟把他给送过来了。
宁元了然的点头,细细打量了一圈院子,清贫的完全可以用“家徒四壁”去形容,实在是太惨了。
“我记得你,你的病好了吗?”
叶明秋压下眼眸:“劳五公主挂心,已经好了。”
宁元又低头去看被自己提着的有财,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,道:“你还挺能跑的啊,跑这么远来吃菜干是吧?”
有财喵喵的叫了两声,甚至还人提着,还十分慵懒的舔了舔爪子,像是在说吃饱了一样。
宁元气的晃了他两下,随后便听见叶明秋替它开口求情。
“从前我喂过它两次,它记得我的院子,所以才会跑回来,请五公主见谅。”
宁元倒也没有真的生气,她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,如果再不回去,可能就要从找猫变成找她了。
“行,谢谢你照顾我的有财,我记得你了,我会关照你的。”
“公主言重了。”叶明秋道。
宁元没再说话,她能看出叶明秋的疏离,不过她也能理解,面对家国仇敌的女儿,他能装出这一副恭谨的模样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宁元抱着小猫,一路从小路上回到长街,走了没多久,就看见如意急匆匆的从不远处跑来。
“公主,您这是去哪了呀,找不到您,奴婢都担心坏了。”
宁元拎着有财,放到如意怀里:“怪它,它跑的太偏了。”
“找到就是好事,我们快回去吧公主,不然娘娘又要担心了。”
宁元无奈点头,也是拿容妃没有办法。
心情还算不错,宁元哼着歌正要迈进舞阳宫的大门,却听见耳边忽的有人在叫自己。
“五皇妹。”
宁元扭头去看,见是宁旬,露出个甜甜的笑,收回半步进去的脚。
“四皇兄?你怎么站在那,快进来。”
宁旬走过来,有些犹豫:“还是不了,我本是听说有财丢了,一时着急才过来看看,既然找到了,我就回去了。”
宁元看他嘴上说着要走,但其实脚一点都没动的样子,就觉得好笑,明明脸上写满了想撸有财,嘴上又不说。
可即便如此,她还是很“善解人意”的劝道:“四皇兄,急着走什么呀,没关系,进来吧。”
说着,她从如意手里接过有财,递到宁旬的面前:“有财都想你了。”
接二连三的诱惑,本就已经开始有些动摇的宁旬,果断点头,笑着接过有财。
“那好吧,叨扰五皇妹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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