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还高。
赵小强突然咳嗽一声，打翻的葡萄汁顺着桌角往下滴。
赵丽的高跟鞋精准避开每一滴污渍，蕾丝裙摆扫过冰箱上贴的遗嘱公证通知单。
“妈~”她甜腻腻的尾音拐了三个弯，“天热了给您换个双开门冰箱吧？
我认识个朋友...不用。”
我用抹布盖住公证单，“你爸就爱听这老冰箱的嗡嗡声，催眠。”
赵小强突然抱起快递箱往屋里冲：“妈我给您试鞋去！”
“等等。”
我扯住快递单，“这鞋盒里怎么有药瓶声？”
赵小强后脖颈瞬间通红。
赵丽的高跟悄悄往这边挪了半步：“妈~小强也是关心您，这美国进口的深海鱼油...啪！”
我一把拍开盒盖，白色药瓶骨碌碌滚到洗碗池里。
瓶身上“地高辛”三个字被水花溅湿，墨迹晕成一团乌云。
“治心脏病的药搁鞋盒里？”
我拧开瓶盖倒出一把，“哟，还是过期的。”
赵小强突然开始打嗝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：“姐说...说您最近...” “说我有狂躁症？
该吃药了？”
我捏着药瓶转向赵丽，“上个月你往居委会送的材料挺厚啊，精神病鉴定申请书复印了二十份吧？”
我抓起茶几下的文件袋，牛皮纸封口上还沾着公证处的红蜡：“昨儿街道王律师刚送来，正愁没人帮忙看看。”
“妈您别误会！”
赵丽伸手要抢文件袋，美甲上的水钻刮开道口子。
赵小强突然闷吼一声，像头被激怒的小兽。
他抓起药瓶砸向窗外：“姐你们太过分了！”
赵丽的高跟崴了一下，她扶住油烟机才没摔倒：“小强你疯了？
我们都是为了妈好...放屁！”
赵小强扯下卫衣兜帽，露出打游戏熬红的眼睛，“上个月你们把我灌醉了按手印，当我不知道？”
他掀起衣摆，肋下青紫的指痕还没消透。
我拿着遗嘱的手突然发烫。
上辈子这小傻子被忽悠着签了放弃继承权，蹲在法院门口哭成个傻子。
此刻他喘着粗气挡在我前面，后背的皮卡丘印花被汗洇湿了一大片。
“滚。”
抖开文件袋，公证页上的钢印晃得人眼花，“再不滚，我现在就群发电子遗嘱。”
赵丽的粉底液裂成东非大裂谷。
她弯腰捡高跟鞋时，我瞥见她藏在袜口的微型摄像头，镜头上还沾着厨房
